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梦见自己死了,而且死得很坦然,很安详。好像自己死的时候是一位年长的老师,留着长长的胡须,一头稀松的银发,当着记者的面发出两个隆重的呼吁:第一个好像是呼吁国家要重视教育;第二个是关于学生的,好像是我要死得有模有样一些,给学生们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形象。记得有人递过来一把梳子,希望我死前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。似乎是我没有理睬别人的建议,而是仰起头,咽气而亡,自我感觉非常高大上的样子。
梦醒来后沉醉了很久,就像一位醉酒的人半醉半醒地不愿醒来。回想到梦里,咽气而亡的的情景历历在目,不但没有觉得丝毫的恐惧,反而羡慕那种死亡的洒脱。最近读书读到关于死亡的描写,有所触动,所以才会梦由心生。书上说,人越是年轻,越不惧怕死亡。反而是人年龄大了,越接近死亡,越感到恐惧。我赞同作者的观点,也由此理解了老年人为什么害怕死亡。
人生从出生走向死亡,是必然的规律,无可奈何的唯一定势。就像再美丽的鲜花,如果不能定格时间,最终也会走向调零。再漂亮的红叶,即使风霜不来吹拂,也会溶入泥土。万物生于土,也归于土。人也一样,终归是,肉身归于泥土,灵魂归于天堂。生命的“生、老、病、死”自有其规律,一切都不必强求。人生命的完整性应该是因爱而生,因幸福和成就而存在,最终有尊严而逝。明白了这个道理,就会把精力放在关注这个生命历程上来,而不要过多的忧虑死亡的问题。
很多人不愿意谈论死亡的话题,忌讳,惧怕。说真的,我也忌讳,我也惧怕。但经历的事多了,每年看到那么多身边的人,或亲朋好友一个个离我们而去,逐渐的接受了这是生命的安排。我曾经做过一个统计,我老家的村里,上下十二户人家,就有十八个人已经作古离开了人世,所以每当回到故乡,心里总有一股悲凉。就在我的家族里,所有的父辈们都撒手人寰,我们这一辈通向死亡的挡墙被彻底摧毁了。所以,当我们真正清醒的时候,就能看到我们正走在生命终结的路上。与其恐慌、惧怕,不如坦然自若,勇敢面对。
我曾经实实在在死过一次。孩童时期,大人们无数次警告我说,再敢到小水库游泳就打断我的腿,但我还是选择了一个雨后,偷偷的一个人跑去了小水库。那个时候,不知道死亡是什么,所以丝毫不惧怕。但当我游到水库中间那个可以休息的岛礁时,却怎么也无法踩到水面下那个经常供我歇息的石头了。于是,开始慌乱起来,后来就自发的呼喊救命。水库边空无一人,渐渐的让我失去了获救的希望。那个时候,感觉死亡是如此的简单。当然,恰好后来水库边一个路过的人搭救了我。我经常会想起这次死亡事故,它让我更加珍惜生命,也教会我不要惧怕死亡。不过,我也有私欲,就是渴望死后变成一颗家乡的山花。我想,即使终归就是一把土、一块岩石又有何妨呢!